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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美麗又憂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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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美麗又憂傷

兩個人給對方肯定後開始大喝,景域一杯一杯的喝,顧舟也不阻止她,景域也搞不清楚如果換成別人,她會不會還這麽做。

有時候信任來的毫無道理,就那麽一瞬間的事,可能因為他一個笑,舉手投足的某一個動作,就讓人覺得他可信。這樣的直覺真要命!景域對顧舟就是這樣。或許因為那天晚上是他問她:沒事了吧?也或者是他對她說:我走了。

究竟為什麽覺得顧舟可信,景域也說不清楚。等她開始晃著拿不穩酒杯時顧舟伸手攬過她,明明酒喝多了,但是她腦子卻清醒的出奇,甚至能看清楚他耳後的痣。只是顧舟說什麽卻怎麽也聽不清楚了。他攬著她往外走,景域隨著他一直到他的公寓,這裏她來過幾次,她恍惚的分不清是不是喝醉了,顧舟抱著她,她咯咯的笑,窗外燈火通明,元宵節的熱鬧沒有帶進房子裏半點。顧舟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人,照例去給她倒水。景域脫了外套,順門順路的溜到地毯上,靠著沙發,看著顧舟出來,咯咯的沖他笑。

顧舟看著她的樣子,出奇的好耐心,同她一樣坐在地上,景域不老實,伸手在他臉上亂摸,他也不惱,她新奇,撲過來,嘴裏念念叨叨,顧舟半摟著她,她眼神迷離,喝酒喝得臉色發紅,顧舟看的心裏柔軟,這個孩子。

景域在他懷裏亂扭,爬起來,和他額頭對著額頭,好像印象中和誰也這麽玩兒過。顧舟卻被她擾的有些亂了心緒。

他看著喝醉的人,撫著她的臉一遍一遍的問:“景域,你後悔嗎?你會後悔嗎?”

景域被他撫的有些癢,只會咯咯的笑,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,像個不谙世事的公主。

顧舟摟過她,輕輕地吻她的額頭,她也不反抗,仰頭看他,顧舟看著她,她的眼睛太幹凈,亮的能灼傷他,他輕輕將手附在她的眼睛上,輕輕貼著她的唇,她僵的不敢動,生澀的像一枝未開放的花蕾,顧舟像品陳年佳釀一樣,怕太倉促,又怕錯失那味蕾中的那一味。那味道就像是marzipan裏的朗姆酒,又像是白蘭地,清爽醇香,讓他欲罷不能。直到景域臉漲得通紅,顧舟才放開她,她眼睛裏有水氣,潮濕溫潤,看得他有些喉嚨幹燥,他輕笑出聲,額頭又抵著她的,喚她,“景域,景域……”

景域攥著他的前襟,迷離不辨清楚。他耐不住她的眼神,伸手握著她的腰,景域給癢的扭來扭去的笑,本能的伸手抓著顧舟,兩個人鬧作一團,她咯咯的笑個不停。

等兩人都平靜了,顧舟伸手慢慢撫她額頭然後時眼睛,鼻子,再到唇。

她醉的懵懂,半醉半醒中,笑著看著他,第一次和一個異性這樣親密的接觸,讓她迷離的不知所措。

等回過神,她揮開顧舟的手,催他:“去拿酒,我要和你繼續喝,快去!”

顧舟不肯和她再喝,景域催他:“我和你玩游戲,不是喝酒,快去。”

顧舟熬不過她,起身拿了酒,景域靠在沙發上看著他起身,一個人莫測的笑,笑著笑著,又覺得自己可憐。

顧舟回來拿著酒和酒杯,她給兩人倒滿,說:“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怎麽樣?”

顧舟不想縱著她,問:“你要怎麽玩?”

景域:“石頭剪刀布,誰輸了,誰服從。”

顧舟只覺得她年少,笑說:“由你吧。”

第一輪,景域輸了。

顧舟問:“談過戀愛嗎?”

景域歪著頭笑說:“當然談過,我的前男友們學習都很好的。”

顧舟笑說:“是嗎?”

第二輪景域勝出,她問:“你想得到我這個人,還是只是覺得我好玩?”

顧舟笑的咳了聲,蒙頭將一杯酒一幹而盡。

景域問:“這麽難回答嗎?男人看上女人,不是一眼的事嗎?你至於這樣嗎?”

顧舟問:“小小年紀,哪來的這麽多理論?”

景域又問:“那你呢?你和前女友為什麽分手?”

顧舟狡辯:“這是下一個問題了。

景域哦了聲,說:“對,這是下一個問題。”

景域玩的厭了,這樣一開一去,一晚上都問不到她想問的問題,她起身開了窗,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,和他說:“我其實有個很好的家庭,我不必認識你們,我不必來這裏,我也不必變成不良少女,哦,我現在成年了,該叫失足少女了。”

顧舟笑說:“誰說你失足了?”

景域自顧自說:“可是後來都沒了,簡直家破人亡,真可笑,我連該找誰都不知道,你們都是高手,我誰都不如,還妄想報覆。”

顧舟勸她:“景域,不要回頭,你讀好你的書,做好你自己。”

景域流著淚說:“我當然想,我的名牌大學夢,我計劃的前途無量,可是都沒了,我現在就是個社會垃圾,毫無用處。你們眼裏,我就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。”

顧舟問:“你如果想,我可以幫你。讀你想讀的大學,學你想學的專業。”

景域想聽到了笑話一樣,問:“我又不是貧困學生,找你貸款來了。我是找你談戀愛來了,你不知道嗎?”

顧舟笑著說:“我不和小孩子談戀愛,景域只要你想,我盡力都可以幫你。”

景域笑問:“你怎麽幫我?幫我進好大學?幫我找老師?幫我找工作?還能幫我什麽?”

顧舟見她一臉嘲笑,問:“那你想怎麽樣?”

她看著他的眼睛,遺憾的說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顧舟意興闌珊的說:“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說吧。早點睡吧。”

景域見他進了房間,也不理會,只是站在窗前吹冷風,等過了很久,又覺得一個人沒意思。

開了電視一個人看電影。

顧舟半夜醒來聽到客廳裏傳來的聲音,他睡意朦朧的出來,見她精神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,皺眉問:“你不睡覺嗎?”

景域扭頭看他一眼說:“酒喝多了,睡不著。”

顧舟進廚房取了兩瓶水,走過來遞給她一瓶,很老的電影《傲慢與偏見》,電影才剛開始,也不知道她之前在看什麽。

伊麗莎白站在邊上看著大廳裏熙熙攘攘的人,和男主相視一眼,互相打量。

他開玩笑說:“言情劇的典型開頭。”

景域呵斥:“別說話。”

他識趣的笑笑,轉頭看她,見她一臉認真。問:“這麽喜歡?”

景域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,回道:“對啊,這電影我百看不厭。”

顧舟問:“好看嗎?”

景域感嘆:“達西先生,真是萬千男人的表率。”

顧舟問:“這麽好?”

景域瞧不上他一臉無知的樣子仿佛自己已經是很好的男人了,至於電視劇電影裏那些,不過時假的。

她毫不客氣說:“當然了,你和他比起來頂多算是湊合。”

顧舟笑起來問:“我半夜收留你,你嘴巴這麽壞?”

景域絲毫不懼怕,繼續嗆他:“還聽不得真話了?你就是不如他,他敢去一個灰姑娘,敢為愛爭取,敢承認自己的錯誤。你敢嗎?你回娶家境貧寒的灰姑娘嗎?會不懼家裏的意思嗎?”

顧舟見她問的刻薄,伸手摸了摸她腦袋,笑說:“小姑娘說話這麽這麽沖?”

景域扭頭躲開,瞪了他一眼,繼續看著,伊麗莎白的妹妹們愛慕虛榮,她北上參觀了富豪莊園……

顧舟故意說:“你看,她也是喜歡有錢人的。”

景域糾正:“她喜歡有涵養的紳士。”

顧舟強行說:“紳士都是有錢人才能培養出來的,窮人哪有紳士,說白了,她還是喜歡有錢人。”

景域想了幾秒,說:“也許吧。”

顧舟見她不反駁了,又說:”不過幾個姐妹,她的品行最好。“

景域說:“她姐姐也是很好的人。”

顧舟失笑:“但是是個笨女人。”

景域扭頭說:“你為什麽這麽討厭?”

顧舟笑說:“那你為什麽心情這麽壞?”

景域看著電影,半天不說話,最後才說:“你別和我說話,我喝了酒有點不舒服,安靜的看電影。”

顧舟起身回廚房給她換了杯蜂蜜水,出來遞給她說:“喝吧,今晚算是我的錯,好不好?”

景域接過蜂蜜水,抿了一小口,說:“酒都喝了,現在說對錯有什麽用。”

顧舟聽的笑了,坐在身邊說:“你脾氣居然這麽大?”

電視裏兩個主角站在雨中互相解釋,英國的景色宏偉壯麗,景域忍不住說:“真漂亮。”

顧舟接著說;“想去假期帶你去看。”

景域看了他一眼不在意的說:“她真漂亮。”

顧舟笑說:“這個沒辦法滿足你。”

景域繼續說:“我不管提什麽要求你都滿足嗎?”

顧舟道:“不一定能力範圍內的,我可以滿足你。”

景域白了他一眼,繼續看電影,

兩個人一直說話,天都快亮了,景域才有了困意,顧舟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
景域見他睡著又覺得不舒服,伸手把他推醒來,顧舟模模糊糊的問:“怎麽了?”

景域催:“進去睡。”

他大概也是累了,起身說:”小姑娘,該累了吧?走,去睡覺。“

景域起身跟著他進去了小臥室,她確實困了,一夜沒合眼,倒頭就睡。

等顧舟早上起來,她睡得正熟。

顧舟進來看了她兩次,她毫無知覺。

等中午才起來,顧舟居然沒去上班,坐在窗前開著筆記本看東西,見她起來,問:“醒了嗎?”

景域問:“幾點了?”

顧舟看了眼時間:“中午十二點。”

景域自語:“我才睡了五個小時?”

顧舟笑說:“飯後再睡一覺。你這個作息時間真的不太行,以後真要改改,熬一夜,睡一天。這可不行。”

景域不想和他說話,尤其是說這些關於規矩的話,問:“中午吃什麽?我不太想吃東西,我還要睡一會兒。”

顧舟教育她:“過來,飯一會兒就到,你先過來醒醒神,吃點東西再睡。”

景域坐在離他最近的沙發上,懶懶的盤腿看著他的筆記本,他順勢合上筆記本,問:“想吃什麽?”

正說著飯到了,幾個菜,加一個湯,景域看了眼,顧舟給她挑好,催說:“快吃,吃完去睡覺。”

景域問:“你這麽愛照顧人嗎?”

顧舟:“也不是,分人。”

景域:“那我算是什麽人?”

顧舟:“一個不太聽話的小孩。”

景域:“我是不是你女朋友?”

顧舟笑起來說:“不是。”

景域挫敗的說:“我真不想吃。”

顧舟白天的耐心有限,無所謂說:“那就去睡吧。”

景域見他說翻臉就翻臉,冷笑放下碗,起身就走了。

顧舟見她回了房間催說:“下午我要出門,你下午起來自己找吃的。”

景域將門哐當一聲關上,不想聽他說話。

但是再進去也沒睡著,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。

顧舟這個人真的有點讓人說不準,她實在沒信心能拿下他。

顧舟以為她睡著了,出門前進去,見她背著門躺在床上,等走進看了眼她的臉,笑說:“睡不著就別裝了,現在睡飽了,晚上又一夜不睡。”

景域閉著眼不吭聲。

顧舟繼續說:“小姑娘家家的額,心眼別太多,我一個男人不怕吃虧,但是你就不一樣了,吃虧就白吃了。以後長點記性,別再男人堆裏瞎闖,有你哭的時候。”

景域忍不住問:“你是天生愛當教導主任嗎?”

顧舟:“你撞到我懷裏來了,要不然我也懶得多這個嘴。”

景域不客氣說:“謝謝你的好意。”

顧舟:“說的話你當回事,別不當回事,要不然,有你傷心的時候。”

景域想,我永遠不會為了別人傷心。

顧舟見她一臉不以為然,湊床上,低頭靠近她,問;“非要和我發生點什麽才甘心嗎?”

景域下意識的躲了一下,顧舟看的笑起來。

景域坐起身問:“你不是出門嗎?怎麽還不去?”

顧舟伸手捏著她的下巴,端詳了半天:“長得這麽漂亮,要是毀了就可惜了。你保護好臉,我有時間了,和你慢慢說。別瞎自我奉獻。聽見了嗎?”

景域躲開他的手,伸手推了一把:“你快去吧,我要睡覺了。”

顧舟起身說:“要是在門口的盒子裏,你自己拿吧,以後自己回來,我不接你了。”

景域埋頭不想和他說話,就沒理會他。

晚上到了流逝,嵐姐見了她就問:“你前晚去哪裏了?”

景域心裏驚訝,“我回去了,怎麽了?”

“昨晚老板問我,我也不知道,他看起來很急。”

景域心裏也說不清楚,她始終想不明白高遠為什麽幫她,是當她是個稚嫩的棋子,或者說根本算不上有什麽大的利用價值。

所以在放養?還是等著用她換什麽,她實在想不明白,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高遠絕不會舍了自己的利益幫她,提點她已經是他極限了吧!

可她要的不只是一點提點,她需要換的值得的籌碼。

說報覆還早,起碼要為她家破人亡找個補償。

總不能她們家這樣,其他人還是一樣的逍遙自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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